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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最後的西藏.15》管家和老闆

《尋找最後的西藏.15》管家和老闆

船屋的管家給了我他的名字
寫字時,
他拿著筆很吃力,
像拿鋤頭一樣,
右手還像寫隸書一樣,會抖尾。

寫完後,
他教我怎麼唸,
可是,住在船屋好多天,
我天天被他糾正我的發音,
很多次,
因為喀什米爾的發音要帶個特殊的尾腔,
捲舌抵上齒顎,再打個轉兒,
這種發音,我不會。

然後,這樣糾正了幾天,
終於結束了住在船屋的日子,
最後一天,
我還是不會唸他的名字。
那麼,幾天來我們是如何溝通順暢呢?
因為,他會講喀什米爾腔的英文。

管家的 老家在遙遠的山村, 
好幾個早上他哩哩嚕嚕唸出家鄉的名字,
以及他的蕃紅花田,
(名字我記不了,也不會唸)
管家不愛笑,
黧黑多皺紋的臉上,
總是一臉深沉的憂愁。
剛開始我們以為他是七十歲的老頭,
後來才知道:52歲!
嚇到我們!
歲月在勞苦人的臉上,
總是著墨最殘忍。

住進船屋的第二天清晨,
天微明時,
我走到餐廳,
發現管家昨晚睡在餐廳地板上,
第三天早晨,
他在客廳捲成一團,
還沒醒,
又有一天下午,
他睡癱在沙發上,
後來,我才發現:整條船屋沒有他的專屬房間。

每天,
管家會張羅我們的吃食及所需事項,
Nora說:
「只要你想得出來的菜,
他都可以變出來給你,
除了豆漿和綠豆湯之外。」
比起別的管家,
他更擅長「強迫我們吃飯!」
每餐,只要他站起來「強迫分食」,
我們就開始當逃兵:ㄡ,No~~

管家說,他是看著船屋主人Zazir長大的,
他看Zazir的眼神,
像一個慈祥的爸爸,
Zazir每次到船屋給他抱抱時,
他就是一臉停不住的笑意。

我們離開船屋往索馬去時,
Zazir來送行,
我們搭乘同一艘sikara到碼頭,
在船上,
聊了許多在船屋的事,
談到管家時,
Zazir很溫暖的說:
是啊,他是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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