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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露.11》記憶的毛鱗片

《如露.11》記憶的毛鱗片

女人都有經驗:
當毛髮分岔、斷裂時,
美髮師就會說:
小姐,抹ㄧ下毛鱗片,
油嫩的毛鱗片修護及保護每根髮絲的完整,
像盔甲ㄧ樣…
然而,
如果是記憶斷裂呢?
值此老年,
動不動就忘了很多事,
天天有三找:錢包、手機、鑰匙包,
時時落漆的日子,
只能每次傻笑..
記憶是有修護的毛鱗片嗎?
上個月在台中歌劇院演講結束時,
座中ㄧ位副總走向前來,
她說:我是你的國中同學….
記憶如浪翻滾,
卻摸不到岸邊,
我看著她的臉,
穿過時間的長廊,
滾來幾個難忘的畫面:
鳳凰花盛開的紅紅花蕊下,
操場的秋千架,
搖出歡笑的笑語,
那是臺中和平國小的操場。
初夏,
飄過來飄過去的浮白柳絮,
在教室的空間忽高忽低玩著追逐的遊戲,
那是崇倫國中的女生棟教室。
當我找不到記憶的衛星定位時,
她說:
我是你的國中同學,
啊…彷彿撿到毛鱗片,
斷裂的記憶修復了!
我請牧歌唱了一首《野薑花的回憶》
送給老同學,
因為我們有ㄧ位同學的家在柳川陋屋,
她總是在違章建築的房屋邊,
種滿野薑花。
我曾寫了她的故事,
請點閱《南方講堂.野薑花的回憶》
很奇妙的因緣,
今日為了挺幾十年的老同學,
來到臺中演講。
光陰的故事,時間的歌,
每一首歌都是一個時間的線索,
多年來像伏流般靜靜流淌,
有時,乍然出現,
都很愉悅,
就像今日講課時看見臺下聽眾的
每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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